驼鹿

徒步穿越银河系。Station 1 你好，地球

◎ 平成一家初遇。

* 戴拿中心，CB向（茹盖CP）

* 戴拿≠飞鸟父子，戴拿只在一段时间内与他们同行。关于海洋or水的起源本文参考纪录片《地球演化史》的内容，一堆私设，不要当真。

* 《徒步穿越银河系》的C1+C2（金星，地球）

* 全文 1.4w+

戴拿飞到太阳系边缘时，想起来这个地方最近似乎被光之国划到了赛文名下。盖亚曾和他说光之国就差跟他签实习对接协议了，一茬又一茬的奥特战士不停往地球送。偶尔他会有些苦恼，“幸好没人揪着年龄问题不放，不然我和阿古茹就得上宇宙法庭了。”雇佣童工可是大问题。

但说审判似乎也没有宇宙人能审判他们这奇怪的组合家庭。

他们诞生的时候，现有秩序都还没有建立。盖亚和阿古茹至少四十亿岁，戴拿在宇宙流浪的时候，太阳系还没有成型。而迪迦……戴拿在宇宙流浪的时候，猎户座的战士就已经扬名许久。他或许和参宿一同龄，或许更久远一些。

临近太阳的时候，两道日珥交叉在一起，看起来像某个地球快餐品牌的商标。

“一个金色的拱门。”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跟太阳敬了一个礼。

戴拿和太阳系的初遇相当惊险。那时候他刚刚艰难地打败了一只数倍于他的怪兽，战况很惨烈，他甚至在宇宙中闪了红灯。最后戴拿在太阳系边缘被太阳的光吸引，跌跌撞撞飞过来借由太阳光补充能量。

他在这里遇到了盖亚，又为了盖亚找到了阿古茹。这次经历使他无意间飞离太阳系，踏上了前往猎户座的旅程，并在那里遇到了迪迦。

这是他的起点。

他的第一站却不是地球，而是金星，阳系的第二颗行星，古代人所说的“黎明星”“长庚星”，一天的开头和结尾。金星无论大小还是引力都和地球十分相似，但那些耀眼的云层由致命的硫酸构成，大气层充斥着二氧化碳，留住抵达的太阳光，无数火山不间断地爆发，让整个星球的温度维持在三百摄氏度以上，是一个十足的灼热地狱。

如果她是个女神，恐怕也是坏脾气的女神。随时沉溺爱河，本质喜怒无常，美色常常和残忍嫉妒相伴，不吝迫害不知她真面目的迷途者。金星表面维持着夺目的光耀，内心却已经坍塌崩坏。极端的大气环境可以轻易摧毁人类探测器的厚重装甲。

赛罗提着艾斯的包裹路过金星，觉察到了到戴拿的光。他看了看时间决定绕路去金星看看。

金星的大气层即便经过了改造也依然很麻烦，赛罗有点讨厌那些黄雾的气味，让他闻起来像是刚从火山灰里被扒拉出来。

他一甩披风恢复帅气的模样，正对上举着炭烤蜥蜴的戴拿，两脸懵逼。戴拿挥了挥手上的烤串，腮帮子鼓鼓，口齿不清地招呼赛罗，“吃吗？”

赛罗嘴角抽搐地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拿走几串烤蜥蜴啃了起来。怪是怪，味道的确不错。

“怎么每次见你都在吃东西，极饿戴拿？”这倒不怪赛罗吐槽。毕竟戴拿的进食频率相对于其他光之巨人来说实在有些高。而且他热衷在诡异的地方干饭，赛罗默默吐槽。

某次赛罗被恶劣宇宙人算计误入黑暗峡谷，他找了一天没找到出口，体力又不足以支撑他开启光辉形态逆转时间。最后赛罗走累了随便找了个地方熄灭眼灯准备休息。

无敌的超人阿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辗转反侧最后烦躁起身又走了一阵子，听见几声火花迸裂的声响，再过一个转角，他一脸惊悚地看着戴拿串了一只小怪兽正在烤。火光印着他饿极的笑，有一瞬间赛罗觉得戴拿可能在考虑把他也烤了吃了并且避免被他那一大家子追杀的可能性。

赛罗看着戴拿举着八分光轮熟练地切割怪兽，恍惚间觉得戴拿如此神似艾斯，他有些艰难地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熟练？”这个地方黑得要死，奥特视力都有些不好使。超人阿零不想承认他刚刚差点左脚绊右脚，少女式摔倒。

“以前跟阿古茹在深海抓鱼那可就是抓瞎，一亮眼灯鱼都跑了。”他应该是露出了一个笑，语带自豪地说，“你挺幸运的啊赛兔子，每次都赶上我吃饭。”

“再叫我兔子就不客气了！胖拿！”

“行啦行啦，尝尝怎样？这个烤肉方法是盖亚之前教我的，他最擅长烤地上跑的动物了。”

“据说……人们称他为大地之母？

“对啊，所以他最清楚什么生物哪儿的肉最好吃。”

“……行吧。”

赛罗隐约感觉到戴拿好像在撒东西，“你撒的什么？”

“我小弟种的调料草，快烤熟的时候把这个碾碎撒上去，味道更好。”

赛罗准备啃，发现戴拿又举起了光轮。他警惕地看着极饿戴拿。

“？？你干什么？”

“切块啊！直接啃也太没形象了吧？”

“你还有那玩意儿？”赛罗震惊。

“害，跟我哥吃饭吃习惯了。我这么吃没问题，我哥也这么吃感觉怪怪的。”

赛罗撕下一块肉嚼了嚼，不得不说戴拿手艺的确不错，他很快就消灭了小半边肉。戴拿比他效率更高，看着他旁边垒起的骨头架子，赛罗微微咂舌，“也就泰罗欧布能跟你一较高下。我现在很好奇猎户座那边是不是真的工资比较高，迪迦这么多年竟然都没被你吃穷。”

戴拿大快朵颐的间隙还能抽空维持他开口必讲迪迦的兄控人设，“主要是我哥太好看了，我小时候天天对着我大哥吃饭，每次都多吃一碗，慢慢饭量就变大了。”

赛罗差点笑喷，“你这话敢跟迪迦说吗？”照你这逻辑伽古拉每次就不该对欧布咆哮“凯！我再也不给你加饭了！”，毕竟是看着伽古拉胃口变大了？

戴拿理直气壮，“怎么不敢？饭都是我哥主动加的。”

“我还没嫌弃你每次都来蹭饭，你倒先吐槽我？”戴拿不轻不重推了把赛罗，“过去一点，别坐棚里。”

赛罗莫名其妙地挪了挪，环顾四周，“这么大地方不够你坐？”

戴拿神秘一笑，“等着看。”

金星时钟走到七点的时候，赛罗感觉有东西飘了下来，落在他的头镖上，冰冰凉凉滑落。他摊开手掌，雪粉慢慢覆盖蓝色的掌心。

“雪？”

戴拿看着雪花落到赛罗的头上，想起了地球人对赛罗的评价，“等雪再大一点，你就是雪兔了。”

赛罗懒得纠正他的调侃，仰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难得专注。

等离子火花塔照亮的光之国注定与雪花无缘，偶尔科技局会制造冬季拟态，但是拟态到底和实物不同。赛罗曾在地球上见过落雪，那是人类的日常，他也在别的冰冻星球见过暴风雪，那是轨道使然。

唯有这里，在距离太阳如此之近的高温星球，竟然能有这样的晶体悠然飘落。

“金星降雪，简直和光之国下雪一样不可思议不是吗？但是人类是充满想象力的生物，总会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戴拿有些感慨。

“肯定是受到你的鼓励了吧，总是莫名其妙碰到一些热血份子，一开口都是你这个追梦大师开导。”赛罗轻笑，“不过人类的确有很多奇思妙想。”

他抬头看见戴拿看着雪花有些出神，“你接下来要干什么？太闲的话不如加入UFZ帮我干活。”

“想让我当你手下还差两千万年呢，”戴拿随意地躺下，看着雪花从天飘落，“我要继续旅行，一直往前走，去宇宙的边缘。”

赛罗在他旁边躺下，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不缠着迪迦了？”

“兄弟的事情怎么能叫缠呢？而且我哥进入休眠期了。”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算是吧。”他拱拱赛罗，“这次我不用虫洞，全靠飞，有什么推荐的星球记得通讯联络我。”

“K76怎样？雷欧师父吉普车一日观光游。”

“先给自己报个名吧！你最近是不是没挨打？我看你皮厚不少。”

“哈哈哈，开玩笑。旅行的话，帮我去M80向诺亚奥特曼问声好吧，之前帮我好多次，一直没机会去谢谢他。”

“M80啊，每次去完我哥就会暴躁好一阵子。诺亚老给他找些很诡异的任务。”

“他们都认识好多年了吧。”

“谁知道呢？”

“我们也认识好多年了，戴拿。”

“你都从不良变成警备队公务员了。”

“结果你还是宇宙街溜子。”

“街溜子多好，要是真的累了，就随地躺下来，仰望天空也不错啊。”赛罗很难不赞同，不过他现在反倒没什么机会随时随地躺下来仰望天空。他不间断地进行时空跳跃，穿梭在不同的地方执行任务。

“碰见有意思的地方叫我一下，好久没溜达了。”

他伸出拳头。戴拿跟他碰了碰拳，“搞不定的任务记得叫外援，偶尔也得活动活动筋骨。”

雪花薄薄盖着两只奥，看他俩幼稚地在雪粉里来回滑动自己刚刚安好的四肢，一个比一个笑得像个四万多吨的小傻子。

“我真是疯了跟你瞎胡闹。喂，去月球不？我得替艾斯送东西。”

两只奥便打打闹闹飞到了月球。

尼尔·阿姆斯特朗留下的脚步没有多少变化，因为那里没有能够改变脚印的空气。如今人类对月球也进行了不少改造，唯独第一次登陆的地方被谨慎保留了下来。

“奇怪的仪式感。”赛罗吐槽。

“不，是商业化的阴谋。”戴拿指了指旁边的立牌，一次合照大概要花费几百万美金吧。但戴拿仍能这些勇敢的地球人共情。在那个电视无法直播他们登录月球的时代，有些人勇敢地走向了未知的太空。

为什么要去太空？为什么要登月？有不少宇宙人问戴拿为什么总往那些危险的地方旅行。

“因为它在那里。”他这么说。

很多年前一个人类决定去爬地球最高峰的时候也曾这么说，因为它在那里。于是他要去探索。

这又和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太空漂流不同。那时他被迫辗转在不同星域，茫然地应对随机出现在眼前的一切。他在某个星球看见了四十二次日出日落、满地璀璨宝石的宫殿、长相奇特的宇宙生物、变幻莫测的宇宙天气……戴拿开心或者惊呼、受伤或者哭泣。他孑然一身，那些旅行看起来像没头没尾的流浪——或者寻觅。

赛罗来到一间普通的小屋前敲了敲门，开门的女性还维持着多年之前的美丽面容。看见赛罗时，南夕子露出了惊讶的笑容：“好久不见，赛罗，辛苦你了。”

赛罗礼貌地问好，扯过一边的戴拿准备跟南夕子介绍。

“是戴拿奥特曼吧？”她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先前多亏你打败衣西里斯，保护了月球。”

戴拿爽朗笑开，“没什么，这里没事就好。”

南夕子侧身，“快进来吧，刚好我煮了年糕小豆汤。”

赛罗捧着碗满足地嚼着年糕，戴拿听南夕子讲起王家之谷潜藏的秘密。

“原来月球当初离盖亚越来越远，是因为这家伙在操纵。”

忒伊亚的亡魂附着在月球之上，遥遥注视着盖亚，守护着盖亚。

“不过盖亚后来也找到了自己的伴侣，忒伊亚应该也很开心。”

“他们天天吵架呢，地球动不动就结冰、火山爆发，全是他俩的杰作。我哥都没办法。”

南夕子微笑，“吵吵闹闹才有活力，况且真遇到事情的话，阿古茹比谁都紧张。”

近距离吃了海地几十亿年狗粮的月球人已经懒得检测那对奇葩情侣的活动，戴拿当初知道月球专门设置了海陆特别观察部门时还笑了好久，“自己难为自己。”

那个部门的工作人员被裁员后大部分都成了恋爱专家，以阿古茹和盖亚为蓝本出版了一系列恋爱指南，据说还是宇宙畅销书。但是后来似乎接到了不少投诉，主要是殴打自己对象这一点真的太注孤生了。如果你没有一颗地球这样的母星按头谈恋爱，最好不要轻易尝试茹盖的相处模式。

戴拿买了一套当成纪实文学看了好一阵子，每天都笑得警备队以为格利扎重出江湖。

南夕子问起艾斯的近况，“泽塔还好吗？”

赛罗顿时苦脸，“前阵子拐了自己的人间体回光之国了，希卡利正在研究怎么把他们两个分开。”

南夕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戴拿。赛罗突然发现了盲点，“泽塔这招是不是学你的？你小子当初也是进了黑洞直接把人姑娘扔地球等了好多年吧？说起来我们打海帕杰顿的时候，你很闲吧？不回地球？”

戴拿只能无奈地解释那都是飞鸟信的锅，“那铁憨憨到处乱跑我也被连累啊！我想回猎户座看我哥的！”

但赛罗不管，他徒弟带着人间体逃婚这件事情已经被一堆地球人投诉了好久。佐菲直接把投诉点从警备队总部换成了UFZ。每接一个投诉电话，超人阿零的心就破防一次。泽塔哭出奥特猪叫，bia在自己的人间体上，撕都撕不下来。

赛罗的理智在风中飘零，这到底是什么狗血言情剧？枉费他真情实感研究了很久解决方案，最后发现第二作男主逃婚这个传统竟然起源自自己老爹。赛罗麻木地挂了投诉信箱。他累了。

接过南夕子给艾斯还有泽塔准备的礼物，赛罗戴拿和她告别后飞离月球。

戴拿回头看了一眼小镇灯火。

真神奇。

王家之谷那么强势，多年以后不过废墟坟茔。而这片普普通通的月球小镇，却已经绵延了数千年。追求力量之人最后也会毁于力量。那些强大终归只是别人短暂脆弱里的偶然。那温暖的灯火让他想起猎户座迪迦的小屋，也让他想起地球。他回忆起临行前迪迦的拥抱，还没出发就开始想念参宿一的太阳。

流浪和旅行的最大区别是什么？是家。

他的心中装着迪迦和地球，与他们分享所有的欢乐与遗憾。他疲倦或者哀痛都被亲友全心回应着，他不再漂泊于浩瀚星海寻不到自己的星球。

“赛罗。”他向损友示意，“宇宙见。”

“宇宙见。”

帕拉吉带着赛罗飞向太阳系深处，戴拿加速前往地球。

*

“我那时候太小了，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盖亚的人间体高山我梦问起“宇宙到底是怎么诞生的？”时，戴拿挠挠头，弯腰对小小的人类说，“盖亚说你是个天才，如果你搞懂了记得告诉我。我也想知道宇宙是怎么诞生的。”

我梦被他的坦诚和离线思维逗笑了，和戴拿的指尖撞了拳，达成共识。

这个答案对他而言当然也重要，可他自诞生起就好像被下了单行线的旅行使命，往前走，探索，不要回头。他所在意的永远是前方还有什么未知、有趣的东西。

白天很难在外太空看到地球上人类活动的痕迹，他们融于地球的蓝绿黄白之中。到了夜晚，人类的灯火像烟花一样点亮了地球，取消黑暗，宣告自己的存在。

戴拿飞过一半云海，看见漂浮的绿色极光，这或许是个好兆头。如果黑石惠小姐也研究天文就好了，她或许可以告诉他，这个漂亮的极光是否预示着今天宇宙天气不错。

地球的另一面正在迎接太阳，带来了日出黎明。蓝光渐渐苏醒的时刻，他向着地球另一端飞去。

黑色的陆地拼嵌着金光璀璨的湖面和海。戴拿一直为阿古茹身上没多少金色这件事啧啧称奇。毕竟从他的视角来看，阿古茹除了常规的蓝色，最常出现的其实就是这种辉煌的金色。

他飞过一座活火山，想起多年前他曾把迷路的火山守护神索多姆送到这里。盖亚这个不负责任的地球经理完全没发现有个同事跑丢了。戴拿联系他时，才迷迷糊糊找了一座火山拜托戴拿把索多姆送去。

那只火山守护神和仲耐尔是好友，随着仲耐尔的宣传，戴拿在地下怪兽中声誉变得相当好。某些不曾被人类记录的战斗中，它们曾慷慨地向戴拿提供帮助。飞鸟信不知缘由，戴拿本体却一清二楚。

他飞过一片春天的沙漠，想起特利迦曾被迪迦送到地球上去见他心心念念的盖亚。结果盖亚和阿古茹打架把小孩弄丢了。盖亚找到特利迦的时候，小孩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问盖亚，我可以带它去看猎户座的花吗？可小狐狸不能承受星际穿越的重压，特利迦也无法给弥留之际的小生命传送意念，完成朋友的愿望。

阿古茹摸了摸特利迦的脑袋，飞向大海。盖亚则握着他的手摸着脚下的沙漠。

“一定可以见到的，这里也可以。”

“可这里是沙漠。”弟弟沮丧地说。

“你忘了我是什么了吗？”盖亚微笑，“只要愿望足够强烈，沙漠也可以变成花海。”他掌心浮现红光，三十九亿年前阿古茹降临的那一天，盖亚曾以同样的红光融入天命伴侣的身体。他们结合，生命便开始在这个蓝色星球生息繁衍。阿古茹从海上送来水汽，西风吹拂，地形抬升，雨水淅淅沥沥落下。大地之光唤醒沉眠地下的种子，它们翻开砂石，根茎飞速生长。

小狐狸睁开了眼睛，看着荒地一夕之间成为花的海洋。特利迦托着它的爪子去触摸一朵花，“你的家也能开出漂亮的花朵。”它在花海中闭上了眼。

阿古茹和盖亚站在不远处看特利迦埋葬小狐狸。在小土包的旁边，紫色的花正在岩缝灿烂开放。

戴拿在海面上静立，感受着阿古茹和盖亚的气息，寻找他们所在。

鸟儿成群结队飞来，像个箭头指向一方海域，戴拿朝它们挥挥手潜入海中。鱼群随着上升流前来，在戴拿面前回环一圈游向深海。

他时不时能听见鱼的对话。

「是戴拿！戴拿奥特曼！我的世界的奥特战士！」

「你好！」

「戴拿！我好喜欢你！！！」

「谢谢！我也很喜欢我自己哈哈哈哈」

「戴拿和高斯奥特曼是好朋友吗？他还好吗？他是我的世界的奥特战士。」

「是哦，高斯啊……应该挺好的，下次见面帮你看看。」

「戴拿！你来看阿古茹吗？盖亚最近在研究一片海底遗迹，他们总呆在那里。」

「怎么又有遗迹？盖亚多久没回陆地了？」

「不知道，阿古茹前阵子很生气……也很难过，盖亚一直陪着他，你要去安慰阿古茹吗？」

「我去看看。」

「戴拿，迪迦为什么没和你一起来？」

戴拿沉默了一下，看着聚拢来的一群小鱼，「他最近有些没精神，在猎户座休息，或许要过一阵子才能来地球。」

「这样啊，希望他快点好起来。我好想见一见迪迦，听说他可以和阿古茹一样变成大章鱼。迪迦那么漂亮，他变的章鱼会好看一些吗？」

「那叫克苏鲁形态……不过的确很像大章鱼。坦白说我觉得我哥那个形态有点恐怖……」他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但是也很帅就是了～」

鱼儿绕着戴拿游来游去，问起奥特曼的事，宇宙的事，或者其他的别的星球的事情。唯独不问地球上的现在进行事件。

他们额头的光点提醒戴拿他们曾经都是人类，只是有一天选择离开盖亚奔向阿古茹的怀抱。阿古茹一开始总会推着他们回去，回到盖亚的身边。但有些孩子不愿意，阿古茹就把他们的灵魂变成一条鱼。那些借由阿古茹力量变化的鱼额头都有小小的光点，会围着他游动，久而久之听得懂奥特曼的意念传声。他们是阿古茹的信使，对人类失去了信心，只愿意留在海神黑暗深邃的大海中。

人类经典说他们最终要尘归尘，土归土。但或许这个说法并不严谨。因为生命最初是在大海中诞生的，那是他们最初的摇篮。

盖亚说：“阿古茹很温柔的，他比谁都尽心呵护地球上的生命。”

鉴于他说这话时，戴拿刚和阿古茹打了一架疼得龇牙咧嘴，所以他实在不理解那个阴郁的海王有什么温柔。但是在地球上待了一阵子，他也不得不认同盖亚的评价。

人类喜欢对着大海讲话。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陆地虽然看起来熙熙攘攘，却没有理解他们语言的生物存在，于是便对着沉默无垠的海洋放肆地诉说自己的烦恼和快乐。

这并非阿古茹本意，但是他会倾听那些诉说。他明白这些人的确认真对待自己的生活，因为他们思考关于意义的问题。只是最终有些人想通了，就跟阿古茹告别回家了。有些人得出了别的答案，从此变成了一尾游鱼。

海洋不仅仅是人类肉身进化的起点，也是他们精神的归属。可人类总是用莫须有的东西来象征阿古茹，称他为恶魔或者利维坦巨兽。这让本相冷峻威严的阿古茹很郁闷。

他们最近变本加厉往他家里倒垃圾。变质的海水伤害了一些海洋居民。在阿古茹不得不亲手杀死几只变异的海豚后，他有些疲惫地对盖亚说，他们太傲慢了。人类已经不复往昔的虔诚，即便阿古茹掀起海啸警告他们，他们也不会再惊恐地跪倒一片，检讨自己的错误。他们只会觉得自己还不够强，不能对抗来自盖亚和阿古茹的自然灾害。

“一旦觉得自己很无敌，下一步就要疯狂吃瘪。”这是人类对他曾经的人间体飞鸟信的评价。

戴拿先看到的是阿古茹。海神依旧保持着往日的威严和帅气，没有戴拿想象中菠萝菠萝哒的样子。阿古茹已存在几十亿年，人类的行为更多是让他情绪不高，却不会真的伤害到海洋之光。最终受害的只有人类自己罢了。

“睡着了？”阿古茹问。

戴拿点头：“接下来再找大哥就只能通过石像了，虽然唤醒了也可能没有本体意识。”

阿古茹了然，“那你呢？”

“继续旅行。”戴拿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这次会到什么地方，随处溜达吧，跟以前一样。”

盖亚从海底遗迹里走出来，“注意安全，有事记得联系我们。”

戴拿抱了下盖亚，又半张手臂等来阿古茹别扭的拥抱。他拍拍弟弟们的肩膀，自海中化为光粒子随着海水漂走。

狂暴的大海偶尔也很温柔。不过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阿古茹和盖亚，脾气差的其实一直是盖亚。

四十五年前的盖亚，是个脾气暴躁的起床气严重的孩子。那时太阳系还处于形成期，引力暴力地聚集着岩石尘埃，彗星拖着长长的彗尾四处乱窜。戴拿路过地球，看见它还是一颗光秃秃的岩石星球，盖亚之光愤怒暴躁、和忒伊亚揪扯不清，最后无奈分离。

是你吗？盖亚问戴拿。

戴拿摇头，不是我。不过他还是为了盖亚在凶险的太阳系飞了一圈，在太阳系边缘找到了盖亚等待的光。他用意念告诉盖亚，他快到了。不过戴拿也没想到，这个‘很快’让盖亚等了将近六亿年。

在地球形成的第六亿个夜晚，阿古茹降临，盖亚完全出于本能地迎接着他的撞-击，与他交-融，从此岩石星球覆盖了水，有了海洋，而盖亚有了阿古茹。

戴拿则飞过太阳系边缘前往1300光年外的猎户座，在那里徘徊了数万年后，终于遇到迪迦。某天迪迦前往M80执行一个任务，他没有带上戴拿。戴拿便偷偷溜出参宿一，飞往太阳系，“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光。”

在他飞向地球前，地球正在经历雪球时期，它像木卫二一样裹着厚厚的冰层。虽然后来盖亚解释那不是什么外星侵略，只是他把阿古茹惹毛了，于是阿古茹把自己冻起来和盖亚冷战。戴拿大为震撼：“你们星球意识谈起恋爱真的是……惊天动地。”

盖亚摆摆手，“我们那时候只能算是搭伙过日子，还没谈恋爱呢。”

是了，他们起码玩了几亿年“大地/海洋意识想让我告白但是我偏不要如他所愿”的恋爱游戏。没有官宣之前他们会分别通过戴拿和迪迦控诉对方多么不讲理，官宣之后戴拿看见他俩腻在一起就会想起自己傻乎乎当传声筒的日子。

我真傻，真的。戴拿搂着迪迦哭诉，当年阿古茹和盖亚冷战，盖亚都能对阿古茹撒娇撒1500年最后把大冰球暖化了，他再相信这对情侣准备分手冷战这种鬼话他就改名赛罗！

阿古茹自降临起就在不断试探盖亚的极限，有时候盖亚会被激怒，引起剧烈的岩浆活动。有时候他会温顺地接受，不过那一次雪球期的确是一个意外，在阿古茹和盖亚和解之后，地壳弹回，但也因此出现了裂缝和薄弱点，那些地方被阿古茹仔细地保护了起来。往后的几千年中，地球仿佛进入了一个美好的夏日，海地生态平衡。

阿古茹牵着盖亚在海中游荡，去观察那些扛过他们冷战的生命。那时候的海洋生机盎然，有微小的细菌，也有地球霸主一代目奇虾。皮卡虫好奇地瞄着盖亚圆圆的眼灯，不小心撞上了几只翻不了身的三叶虫。

小团子盖亚趴在阿古茹怀里有些羡慕，什么时候陆地上也会有生物呢？太阳的致命辐射几乎灼伤盖亚，阿古茹努力让水域覆盖陆地，但杯水车薪难以阻碍太阳过度热情的关照。直到地球母亲出面婉拒太阳继续蹂躏盖亚，臭氧慢慢覆盖地球。免受过量辐射伤害之后，陆地开始出现生命。盖亚开心地拉着阿古茹到处观察各种植物。

有一条鱼跟着盖亚一起从海里来到了陆地，它可以挺起脖子，用鳍当作腿活动。在漫长的演化中，它渐渐把陆地当成了自己的家。那一段或许可以算得生机盎然的时期，地球上草叶茂盛、巨虫爬行，只是很快就迎来了灭亡。大量植物死去，不断堆积、腐烂。但生命仍在孕育，荒原在等待下一次复苏。

可在那之前，盖亚的能量又一次暴走，地底释放巨大的能量，火山喷发，洪流玄武岩不断涌出，巨大的地函热柱从地球深处喷出，熔岩从地壳裂缝挤出地面。阿古茹几乎能窥见几十亿年前盖亚在形成期的狂躁。地球瞬间从天堂变为地狱，生物面临大灭绝的危机。飘飞的灰尘无尽燃烧，地球上残存的生物大多窒息而死。

盖亚的力量不受控制，威胁着阿古茹。海水不断增温，氧气不断消失，海洋生物几乎全部灭绝，只剩下粉红海藻。那或许是阿古茹最粉嫩的时候，但盖亚被折磨得笑不出来。他们作为地球意识的化身，有时候也不受本能控制会被力量反噬。

阿古茹之光紧紧贴着盖亚，可惜他现在没法给盖亚降温，但只是这样贴着阿古茹，盖亚就会觉得舒服了一些。这终归和形成期不同，他有阿古茹陪伴。

持续不断的星球内部冲突使得盖亚的皮肤变得薄而脆弱，常会裂开巨大的伤口。阿古茹用自己的力量填入裂缝，修补盖亚的伤。从最初形成核心时的交互力量，到现在身体表层的相互填补。陆地与海洋相互入侵，动态对抗，不断摊分地球的色彩，将彼此融入对方的身体。

“好像你一直在修补我。”盖亚说。

盖亚感到燥热阿古茹就带来清凉，盖亚感到孤独阿古茹就与他创造生命，盖亚受伤阿古茹就用尽一切手段去治愈他，把自己变成抵御紫外线的盾或者弥补裂缝的填充物。

“你是完整的，盖亚。”盖亚只是靠着他看着天空，“你在我才是完整的。”

在海陆停止战斗决定共享一片天空之后，地球上其他的生物开始了进化与厮杀的历史。阿古茹偶尔会借用上龙的身体载着盖亚在海里游荡，或者和盖亚一起化形恐龙在陆地上悠哉地散步。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广袤的太空中，神秘之手正在促成一颗太空岩的形成。一亿年后，它将带来下一次生物灭亡。而地球的意识尚且没有意识到来自宇宙的威胁。漫长的演化中，地球持续不断的危机冲突已经占据了他们大部分的精力。陆地与海洋之光在观察生命的搏斗中学会了一些战斗的技能，虽然那些打闹很快就会变成莫名其妙的腻歪。

“阿古茹，这样不方便。”两只小恐龙头抵着头，扑腾了几下爪子碰不到对方。最后只能恢复成一红一蓝两团光贴在一起。

这种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某天地球母亲唤醒了盖亚和阿古茹，告诉他们敌人即将入侵。阿古茹习惯性地将盖亚护在身后，盖亚折下一根树枝交给阿古茹，它落到海神的掌心瞬间化作一柄剑。阿古茹就是盖亚的剑和盾，盖亚则稳定着地核的能量，为阿古茹输送力量。

小行星带来的冲击像行星母亲所说的那样几乎毁灭了陆地上最强大的生物恐龙，地球遭到了全方位的攻击。地震海啸不受控制地席卷全球，而这只是前奏。陨石碎片带来恐怖的流星雨，灰尘和烟雾散布开来，将地球笼罩在黑暗和灼热之中，植物死去、动物死去，少数哺乳动物躲在地下逃过一劫。

盖亚和阿古茹也无法得到太阳光。盖亚受到的创伤或许更严重一些，在阿古茹找到他时，活泼的红光已经黯淡得几乎熄灭。他沉眠了很久来养伤。阿古茹守着他的光神情晦暗。

“我要如何才能保护地球、保护盖亚？”

地球生物目前的智能水平并不能进行外部探索，如果下一次入侵的不是岩石而是拥有更高智能的生命体，地球要如何抵挡外部的威胁？

地球母亲没有正面回答他，她指引着阿古茹前往深海的某个地方。海底生物的微光照亮了深埋海底的石像。他或许在很久之前曾经造访地球，也或者只是受地球意识的委托等在此处，为了对抗未来苏醒的强敌。阿古茹所见到的迪迦并非猎户座神坛上的俊美古神，他维持着最后的战斗姿态，与长满触手、复眼的敌人几乎融为一体，只能隐约看见纤细的身体轮廓。

阿古茹依照地球的暗示将额头水晶的能量注入迪迦水晶。明亮的光瞬间照亮了这片海域，恐怖死神也露出了邪恶的心。百米高的怪物在太古时期便飞到了地球，蛰伏在地壳和深海的黑暗中，在海神忙于照顾盖亚的间隙悄无声息地扩大自己的势力。

混乱即将随着地球的下一代智能生命体到来，黑暗之神将在这颗星球开始一场游戏。人类必败，光明必死。

阿古茹冷淡地看着眼前的大章鱼激情发言，大型海洋生物已经聚会在他背后严阵以待，迪迦的石像却没有动静。

在大章鱼发言完之前，阿古茹失去了耐心，拔出剑冲向邪神后裔。事实证明这只大章鱼虽然爱讲车轱辘话，但到底有几把刷子。邪神依据着诡秘的黑暗意识战斗，阿古茹频频在战斗间隙看到各种干扰画面，他被彻底激怒后反而失了分寸，身后的海洋生物被黑化腐蚀，转而攻击海洋之光。阿古茹陷入了苦战。他在无边黑暗中看见盖亚被从天而降的陨石砸伤身体，皮肤上满是疮痍。盖亚向他伸出双手，圆润无辜的眼灯中有着莫名的恐惧。

阿古茹迟疑了一瞬才一剑劈碎幻影。可惜迟了一步被邪神触手控制住要害。

迪迦亮起眼灯时看到一个蓝色小团子向自己飞来。他下意识想挥手劈开，却在最后张开怀抱接住了受伤的阿古茹。海床下传来地球脉动，异星作战对他不利，但看见老对手迪迦也没有理由放弃战斗。

你逃到这里来了啊！

在看清迪迦的瞬间，邪神后裔谨慎地停下了动作。迪迦却不打算停手，他把阿古茹扔到身后，迅速转换形态。触手覆盖绮丽的红紫皮肤，恐怖的黑色浮上。乳白色圆润眼灯慢慢变暗，眼尾拉长，红色的花纹出现在眼角和脸部，头冠背后的空洞处伸出长长的触手，像海蛇一般守在迪迦身后。他修长的双腿并拢化为巨大蛇形，灵活有力的尾巴一甩，冲击海流迎上敌人，短兵交接的瞬间，银白的双手变为丑陋坚硬的利爪。

克苏鲁迪迦，吸收了被打败的邪神的力量后，美丽的巨人也获得了与传闻不符的诡异姿态。但这落在邪神后裔眼中，却是十足的挑衅。是他大意了，以为迪迦石像不足为惧，不曾想这尊石像竟然能把本尊召唤来。

参宿一的巨人天然与参宿四的生物对立。深海黑暗对上诡秘造物。迪迦看了一眼阿古茹，确保他能够近距离看到自己战斗的样子，他感受着海洋提供的能量，自然要接受地球开出的条件，教导她的孩子学习战斗技巧。

寄居在地球深海的并非完全体邪神，顶多算一个探查员，但也具备黑暗原住民的基础素质。迪迦在一次战斗中同时使用克苏鲁、空中型、力量型、复合型四种形态从不同角度用不同方式攻击探查员，阿古茹很快就看明白了攻击套路，提着剑就开始活学活用。等到他像切菜一样把探查员大卸八块之后，海神看着那堆马赛克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光剑一指操纵海底火山一个喷涌扬了那堆黑暗生物的残肢，海底恢复到原始黑暗。

阿古茹转身。迪迦立在他身后不远处安静地看着他，两奥对视一眼，点头示意。他身上的克苏鲁痕迹已经消失，恢复成红紫交织的复合形态。阿古茹飞在前方带路，一大一小飞出深海踏上陆地。他们在同一时间分别感应到了自己熟悉的光，飞行一段距离后在一个湖边看见各自要找的奥。

盖亚坐在戴拿的怀里，看见阿古茹的时候立刻从戴拿怀中跳出，阿古茹也飞奔而去，一红一蓝两只小奥立刻抱在了一起，软软地贴着彼此。地球现在的自转时间是24小时左右，以此为单位，盖亚已经沉睡了将近百年。

“阿古茹你去战斗了吗？”盖亚摸了摸阿古茹胸口的伤疤，只是他刚苏醒力量不强，治愈的红光没能立刻治好阿古茹。阿古茹捉住盖亚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迪迦走到戴拿旁边一把拎起弟弟转着检查。盖亚和阿古茹同时看过来，戴拿一脸好糗地扑腾，“哥我没受伤，你放我下来，好丢脸！”

迪迦确定戴拿没事之后把他放下来，朝着阿古茹和盖亚走去。即便刚刚还并肩作战，阿古茹也并没有对迪迦完全放下戒心。他侧身把盖亚护在身后，盖亚仰头好奇地看着迪迦。

三只奥有些莫名尴尬，幸好戴拿从迪迦身后探出头，主动暖场，“盖亚，这就是我哥哥，他叫迪迦。”他晃着迪迦的手说，“哥，这就是盖亚，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红色团子。”

迪迦不太记得戴拿有没有提过，或许提过吧。毕竟戴拿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了几千年，说了一堆见闻。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没对上号，索性放下一个膝盖，蹲下身与地球本土的奥特曼对视，“我叫迪迦。”

他不知道要说点什么，社交向来不是他的长处。迪迦想了想，无意间瞄到了阿古茹胸口的伤，便在掌心聚起一团治愈之光，轻轻往阿古茹面前推了推。阿古茹没有动弹，盖亚从他身后绕出来，戳了戳那团温和的光。他凝聚红光融入光团，将它按到阿古茹的伤口上，伤口转瞬消失。

盖亚露出一个笑容，牵着阿古茹走到迪迦面前，友好地握住迪迦的手指说：“谢谢你，迪迦。我叫盖亚，他叫阿古茹。我们是地球孕育的光。”

戴拿趴在迪迦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看着盖亚，“这个就是你等的那个光啊？看着一脸不好惹。”

阿古茹不满地看着戴拿，迪迦注意到戴拿手指上的咬痕，斜了一眼戴拿。盖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那个是我咬的，我刚醒没认出他，还以为是敌人入侵。”

就在阿古茹和迪迦并肩作战前几个小时，戴拿已经飞到地球大气层外。这是他第二次在太空中注视地球，第三行星已经不再是形成期那种粗糙原始的模样。它已经无限接近戴拿未来无数次凝视的样子，蓝绿交错，白云如织。往昔狂躁的大地此刻秀美得像一首悠扬的歌。

戴拿不知道过了几十亿年盖亚是否还记得他，也不知道盖亚如今是否已经从光的生命转化为某种具体的存在。他落到地面，走在柔软的草地上。地球脉动在他脚下，牵引他走向盖亚沉睡之地。

盖亚在戴拿靠近的一瞬间便苏醒，他搜索了一圈没有找到阿古茹的气息。更麻烦的是，盖亚后背和腹部的伤还没有好，随着他紧绷身体，光粒子不断溢出。他还原成红光的模样发出警告，但没撑多久就摇摇欲坠。戴拿伸手揪住小光团，盖亚团子就从光里掉了出来，落到戴拿怀里。戴拿学着迪迦在掌心聚集治疗之光，但他不太熟练，光线有些微弱，盖亚躲了躲，戴拿扣住他软软的身体，“别乱动。”

盖亚生气地张嘴咬住戴拿的指尖，皱着包子脸露出一个又萌又凶的表情，可惜戴拿专心致志地给他治伤没理会。他花了一些时间才让盖亚后背和腹部的伤口恢复如初。在这个过程中，盖亚慢慢松嘴，不自觉地靠在戴拿怀里让他治疗，他想起了几十亿年前偶遇的一道光。

“戴拿。”

“想起我啦？”

“你那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也不是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多年还跟个球一样？”

盖亚不满地推开戴拿，戴拿笑哈哈地摸了摸他的头，“这样也挺可爱的。那个彗星找到你了吧？是海洋？”

盖亚点点头，“他叫阿古茹，是我的海洋。”

盖亚指路，戴拿抱着他去找阿古茹。

“你后来去哪儿了？”

“我去了猎户座，你晚上能看到三颗并排的星星吗？就是那儿。盖亚，我找到了哥哥。”

他就是戴拿的哥哥，盖亚想。他的光好温暖。

迪迦了解了前因后果后，轻轻点了点头，对盖亚说：“既然战斗已经结束，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他看向阿古茹，“刚才的战斗，多谢帮忙。”

阿古茹看了迪迦一眼，“没什么，你也帮我疗伤了。”

戴拿欢快地摆手：“那我和我哥就先走啦！盖亚，有麻烦就叫我，别客气！”

迪迦刚准备起身盖亚就拉住了他的手腕，他低头对上盖亚乳白的眼灯，发觉阿古茹也搭了一只手盖在他的手上。

两只小奥一齐抬头看着他。

“你们可以不要走吗？”盖亚说。他这个要求有些失礼，也没什么来由。可盖亚说不出那一瞬间的感觉，阿古茹握了握他的手掌。

现在想想那可能是乖宝宝盖亚除了阿古茹之外，对星球母亲许下的第二个愿望。行星引力针对性地拉扯着迪迦，他第一次碰见这么溺爱本土之光的母亲。迪迦出门前已经处理完诺亚委托的任务，猎户座也将近千年没有战事。他现在确实比过去自由很多。

“哥，那就留下来呗？我还没逛过这里呢，看起来很有趣。”戴拿朝盖亚闪了闪眼灯。

迪迦叹了口气，诺亚的预言不幸成真。

迪迦，养小孩果然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差别。你现在已经养了一个弟弟了，做好准备，下一个弟弟马上就要找上你了。

更正，是下一对弟弟。

他摊开手掌握住两只小手，十分郑重地说：“在你们希望我离开之前，我会一直留在这里。”

盖亚眼灯亮了几度，开心地向迪迦伸出双手。

迪迦：？

戴拿搂住迪迦的脖子，腿缠在他的腰上明确表示拒绝，“我不要下去 ”

迪迦只好微微弯腰，抱住盖亚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阿古茹抱胸立在一边，表情冷酷。盖亚凑到迪迦耳边说了什么，迪迦趁阿古茹不注意，一把捞起阿古茹让他坐在另一只手臂上。

海洋之光恼火道：“不要做这种多余的事！”

盖亚已经捂着嘴笑了起来，“阿古茹明明也想要抱，不要不好意思嘛！”

戴拿也凑过来和盖亚一起调笑阿古茹，三只奥凑在迪迦耳边叽里哇啦又闹又笑，吵得他一脸无奈还得又背又抱，担心他们掉下去。

“不要闹了。”

“好———”

“哥，我们找些吃的吧？我饿了。”

“前面有个湖！里面新进化的鱼味道很好！”

“哇！哥！快点快点！别让鱼等急了！”

“你是笨蛋吗？”

“阿古茹，别仗着你小我就不敢揍你！”

“输了可别哭着要哥哥。”

戴拿和阿古茹互掐的时候，盖亚抱着迪迦的肩膀问，“迪迦，我们也可以叫你哥哥吗？”

戴拿一脸过来奥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盖亚你要伤心了，我哥可不会轻易认弟弟，当初我可是花了快一千年才让他……”

“可以。”

戴拿：(ﾟ⊿ﾟ)ﾂ

“哥！你是不是被黑暗夺走了意识！你刚刚答应了什么？”

“哥哥！”盖亚立刻改口。

“嗯。”

“哥！我不是你唯一的弟弟了吗？你这么快就有别的弟弟了！你还当着我的面！我要离球出走！我要去流浪！”

“你真吵。”

“阿古茹你说什么呢！是不是找茬？”

戴拿的悲伤只持续到晚饭。盖亚指挥阿古茹抓鱼，把最大的一条分给了戴拿。戴拿举着鱼开开心心找迪迦料理。

“真的吗？”盖亚啃着鱼一脸惊诧。

迪迦点点头，“我不需要进食，但是戴拿喜欢这些食物。为了照顾他我也学了一些。他的手艺更好，不过我学会之后他就只吃我做的了。”

盖亚看了一眼阿古茹，感觉他似乎有兴趣把自己抓鱼的技术传授给迪迦的意思。盖亚瞥开眼装作没看见。

戴拿啃完一整条大鱼之后满足地揉着肚子瘫倒休息。奥特曼倒不会有消化问题。等鼾声响起，迪迦坐到戴拿身边，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睡觉。戴拿习惯性地转身搂着迪迦的腰，时不时梦呓，我真的吃不下了我还能吃……

“他活得真潇洒。”阿古茹冷不丁冒出一句评价。

盖亚看了看戴拿，对迪迦说：“是因为哥哥的缘故吧。我第一次见到戴拿的时候，他并不是这个样子。”那是一团不知道在宇宙中流浪了多久、破破烂烂的微光，但在那种情况之下还是慷慨地向盖亚提供了帮助，帮他寻找阿古茹。

迪迦摸了摸盖亚的头，“是戴拿改变了我。”

几千年前的迪迦或许收拾完地球上的敌人就会离开。他不会在意阿古茹是否受伤。面对盖亚的请求他或许只会冷淡地说，身为奥特战士必须自己守护好自己的星球，而不是求助别人。他不会怜惜柔软的小奥，努力表露自己的友善。

只是几千年前一个笨小孩执拗地改变了他，找回了他支离破碎的心，让他明白了什么是纽带。他让迪迦有了软肋，也因此近乎无敌。迪迦摸着戴拿的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如果不是戴拿，或许我也不会来到地球。”

盖亚笑着说，“他是纽带。”

* 本文中拿子是自己累死累活飞到地球的，迪迦是被地球直接召唤。所以拿子虚到甚至没法给盖亚疗伤，吃完饭也立刻睡着了。

* 盖亚撒娇，指雪球地球时期火山喷发结果没有岩石吸收二氧化碳，空气中二氧化碳浓度增高，地球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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